英国多管齐下推动创新型企业成长

创新研究

以下文章来源于科情智库 ，作者谷峻战等

科情智库

宣传科技信息资源及科技情报研究成果，关注产业最新动态、发展热点和重大变革，为科技创新提供新媒体渠道。

摘 要

企业初创成功后仍然会面临资金短缺等难题，因为资本往往没有“耐心”去等待企业发展成熟。为解决企业、特别是有前景的创新型企业的后续成长问题，英国政府在“英国商业银行”下面成立了“英国耐心资本”部门，前者是英国政府于2014年成立的经济发展银行。“英国耐心资本”力图通过投入部分公共资金的做法来吸引和撬动私营资本对企业、特别是知识密集型企业开展直接或间接的长期投资，达到促进创新型企业成长壮大的目的。所谓“耐心资本”，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不过分看重短期利益，而更看重长期盈利的投资理念，而成立“英国耐心资本”部门正是实践这一理念的大胆和新鲜尝试。此外，英国还采取释放养老金投资、为知识密集型企业进一步减免税收、增加女性在风险投资行业的代表性、吸引海外资金投资英国风险资本等举措来促成资本市场繁荣，增加对成长型企业的资本供给。英国这种以市场为导向、政府以适当方式介入的做法值得我们观察和思考。

英国是世界上创业和营商环境最好的国家之一，2018年比2010年多出120万家企业，也就是说每75秒钟就诞生一家新企业。但初期创业成功还远不能说就万事大吉，因为据统计，企业在后期运营中“死亡率”很高，近几年在中国可以存活3年以上的制造业企业不到10%，即便是在美国，活过5年的企业也只有20%，能活过10年的企业只有4%，存活超过百年的公司更是凤毛麟角。英国政府也承认，该国在推动创业企业成长方面落后于主要竞争者。为改变这一局面，英国政府在2017年秋季预算中宣布了10年行动计划，期望在未来10年内释放超过200亿英镑资金用于资助创新型企业成长，之后又通过成立“英国耐心资本”（British Patient Capital）、对创新性知识密集型企业进一步减免税收、与养老金行业及其监管部门开展合作释放更多养老金投资，以及改善本国风险投资生态系统等措施，支持创新型企业成长壮大。

除此之外，英国还有一个活跃的股权融资市场，2017年小企业股权融资达59亿英镑，交易数量和交易金额分别比2016年增加6%和89%。2018上半年已融资达32亿英镑，使得英国仍为欧洲头号风险投资目的地。但英国在推动创新企业成长方面仍然落后于一些主要竞争者。为此，2016年时任英国首相特雷莎·梅宣布由财政部领衔开展“耐心资本审议”（Patient Capital Review），目的是帮助英国企业获得它们所需要的长期“耐心”投资以成为高增长、知识密集型企业。此后，在2017年的秋季预算中，英国政府宣布了10年行动计划，要在10年间释放超过200亿英镑的资金资助创新型企业成长。为实现这一愿景，在2018秋季预算中，英国政府又宣布了一揽子措施来落实上述行动计划，其中包括成立“英国耐心资本”等。

1 成为耐心资本投资的领导者

所谓“耐心资本”，其实是“长期资本”的别名，它不过分关注短期盈利，而更看重长期回报。它介于风险投资和慈善捐款之间：风险投资豪赌创新，力求投资回报最大化；慈善捐款最看重社会影响；耐心资本则尽力平衡社会和金融回报。也就是说，这类资本不会因企业一时失利而放弃，而是保持可贵的“耐心”，一般至少投资5年。

1.1 发起和成立英国耐心资本

早在2014年11月，英国政府就成立了国有的经济发展银行——英国商业银行（BritishBusiness Bank），这是一家政策性银行。它将以往英国政府针对中小企业的一些金融支持、咨询及专业服务项目如“英国商业投资”（BritishBusiness Investments）、“英国金融服务”（British Financial Services）、“企业资本”（Capital for Enterprise Limited）、“创业贷款计划”（Start Up Loans Scheme）等整合起来，为中小型企业提供“一站式”服务，增加它们的贷款机会并为之提供商业咨询服务。“英国商业银行”在过去数年间曾有过成功的投资经验，它向风险和成长中的企业投资了10亿英镑资金，包括投资促成了5家独角兽企业。

2018年6月，英国政府与“英国商业银行”合作，决定成立投资25亿英镑的英国耐心资本部，BPC作为“英国商业银行”的下属机构，其宗旨是对英国的创新型企业开展长期投资（即不过分追求短期回报而看重长期利益）。BPC投资于风险和增长型资本，包括寿命有限的基金和长久性基金。

● 案例1：Draper Esprit是一家总部位于伦敦的投资公司 ,在剑桥和都柏林设有分部。其投资范围主要聚焦于拥有过硬的知识产权、强大的技术实力以及雄心勃勃的管理团队的高增长型企业。该公司于2016年在股票市场挂牌上市 ,使它可以获得长期投资新兴企业的资金，并具有在企业整个生命周期内开展投资的灵活性和弹性。

2018年6月，英国耐心资本向Draper Esprit注资3 000万英镑作为基础性投资，而后者同一时期的融资总额达1.15亿英镑。这是英国耐心资本的第一笔永久性投资。

● 案例2：Quantexa是一家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寻找和发现机构内数据内在关联和行为的企业，为解决现实问题（如开展更有效的商业决策、防范金融诈骗和犯罪等）提供帮助。

2018年8月，Quantexa在B轮融资中筹得了1 520万英镑，而该轮投资由“黎明资本”（DawnCapital）领衔。“黎明资本”的“DawnⅢ基金”（DawnⅢfund）中就有英国耐心资本的投资，“DawnⅢ基金”主要投资处于早期阶段的B2B企业。

这轮新的融资使得Quantexa可以进一步开发其独特的技术并进行国际扩张，在全球范围内为金融服务、企业和公共部门提供安全和数据解决方案。

1.2 管理基金

英国政府在2017年秋季预算中决定发起投资达5亿英镑的“管理基金”（Managed Funds）项目，资金由英国商业银行的商业分支——英国商业投资提供，该项目于2018年5月正式启动。作为对“耐心资本审议”的回应，该项目的启动是用来帮助解决英国市场上耐心资本金的缺口问题，增加对创新型的、有高增长潜力的并且有雄心的企业的长期资金供给。其具体做法是向隶属私营部门的一些“母基金”（fund of funds）进行投资（最高可达3轮），并鼓励其他机构投资者也这样做。通过该项目，英国商业银行将耐心资本注入到这些由私人管理的“母基金”中，由它们投向风险和成长型资本 ,再由后者投向创新型的、有潜力的高增长企业。

1.3 企业资本基金

在2017年秋季预算中，英国政府承诺向“企业资本基金”（Enterprise Capital Funds）再注资10亿英镑。

企业资本基金于2005年启动，2014年11月起由英国商业银行管理运作，它集合公共和私人资金对处于早期阶段的高增长型企业进行股权投资，最高投资额可达500万英镑，投资领域主要集中在技术、科学和专业服务类企业。英国商业银行在该基金中的投资占比达 2/3。它基本上不投资当时表现良好的企业，而是鼓励私人投资者投资市场弱点（即表现相对不好的企业）。截至2018财年，通过该项目已经向473家英国中小企业投入1.19亿英镑。

● 案例3：Improbable Worlds Limited是一家为第三方开发..的技术公司，具体说是为视频游戏和商业企业构建大型的虚拟世界，该公司成立于2012年，目前在英国、北美和中国雇用超过300名员工。

2014年，Improbable Worlds Limited从Amadeus Capital Partners和其他3家投资方获得了种子投资，2017年，在获得由软银（SoftBank）领衔的B轮融资5.02亿美元后，Improbable Worlds Limited的估值超过了10亿美元，成为一家独角兽企业。

Amadeus Capital Partners是一家从事风险投资基金的公司，投资不同阶段和不同规模的企业。Amadeus Capital Partners由英国商业银行的企业资本基金项目支持，后者向 Amadeus IV早期阶段基金（Amadeus IV Early Stage Fund）和Amadeus天使种子资金（Amadeus Angel Seed Fund）作了投资。

1.4 “地区天使”项目

为解决地区不平衡问题，2017年秋季预算中，英国政府还宣布在英国商业银行内建立一个新的商业投资项目，以支持在伦敦以外地区开发商业天使集群。“地区天使”（Regional Angels）项目于2018年10月由英国商业银行启动，该项目的目标是与地方上的专业商业天使集群一道，增加全英国范围内各个地区针对处于早期的企业的资本供应，增加资本的可获得性，如英国商业银行通过“地区天使”项目与英格兰中部地区的“地方企业伙伴”（Local Enterprise Partnerships，由英国地方政府与企业结成的合作伙伴）合作，成立了“英格兰中部地区引擎投资基金”（Midlands Engine Investment Fund），该基金将为英格兰中部地区的中小企业提供超过2.5亿英镑资金，在投资的同时为这些地方的小企业带去耐心资本、商业经验和技能，以促进它们的成长。

● 案例4：Azimo成立于2012年，是一家市场领先的数字式资金转移服务企业，有了它，用户可以以较低的费用在世界范围内汇款，用户也多了一个传统外汇交易服务提供商之外的选择。利用安全支付手段，钱可以几分钟就转到接收者的银行账户或手机上。与传统汇款公司不同，Azimo只能接受入境的电子支付，这样反欺诈检查就变得更加容易和安全。

2015年5月，Azimo获得了Frog Capital（一家欧洲的风险投资商）420万英镑的注资，使得该轮融资总额达1 000万英镑。而Frog Capital在后续几轮中又继续注资，使得它对 Azimo的投资总额达760万英镑。Frog Capital主要投资以软件推动的成长型企业，这些企业所在产业往往处于显著的数字变革之中，在英国耐心资本成立之前，英国商业银行向Frog Capital的European Growth I基金作了一笔投资，英国耐心资本成立后，这笔投资就作为英国耐心资本的种子金投入到Frog Capital中，现在成了其投资组合的一部分。

Frog Capital近期作出了一笔成功投资，它投资到Mediatonic（数字游戏开发商）的股权于2019年5月被转让，获得了比投资高6.4倍的回报率，作为Frog Capital股东之一的英国耐心资本自然也会获得相应回报。

● 案例5：“痴呆症发现基金”（Dementia Discovery Fund）是一家专门投资生命科学的风险投资基金，由SV Health Investors管理，旨在为治疗包括“阿尔茨海默”症在内的痴呆病症开发有价值的治疗手段提供资金，并期待为投资者创造有吸引力的回报。

2018年6月，英国耐心资本宣布向该基金投入900万英镑，再加上几家顶尖制药企业、英国卫生与社会保健部及慈善团体英国阿尔茨海默研究（Alzheimer's Research UK）提供的资金，该基金筹集的款项超过预期，达2.5亿英镑，使其成为英国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专注于发现和开发痴呆症新疗法的风险基金。

2释放养老金投资

英国的养老金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根据缴存数额定义的养老金”（Defined Contributions），一种是“根据工资和工龄定义的养老金”（Defined Benefit），趋势是前者越来越占据主导地位。由于长期接受注资且资金总体正向流入，预计到2025年英国的养老金资产规模将达到1万亿英镑，因此DC型养老基金有望成为英国主要的机构投资者，英国政府也支持利用养老金开展长期投资实体经济的任何探索性尝试。

在2016年的“耐心资本审议”报告公布后，英国财政部决定建立一个由各利益相关方组成的特别工作组，以便搞清将养老金投向耐心资本和其他非流动资产时所面临的障碍并加以解决。

2.1 消除把养老金当作耐心资本面临的法规障碍

加快将DC型养老金变为耐心资本来源的第一步是要确保有一个适宜的法规环境和框架，为达此目的，英国政府通过上述的养老金投资特别工作组，与监管方合作达成了一揽子建议，这些建议包括：

（1）审议英国资助体系，就修改投资行为许可条例展开磋商。

特别工作组在与一些相关方的代表进行讨论磋商后，认为有非常合理充分的理由改革英国当前的资助体系，以便使投资者向开放式的耐心资本进行投资时更加便利。实际上，英国政府也认识到当前的基金制度会限制投资者以参股的方式投资于某些私人资本以及其他形式的耐心资本。金融行为监管局（Financial Conduct Authority）也决定就修改投资行为的某些许可条例展开磋商，英国政府欢迎金融行为监管局的这一决定。特别工作组随后确认了修改后的条例允许养老金投资的领域，即可以涵盖范围广泛的一系列耐心资本。更新后可能带来的好处在议会法律..《养老金基金和社会投资》（Pension Funds and Social Investment）报告中给予了概括。

（2）养老金监管署（The Pensions Regulator）针对养老金的长期投资制定了指南。

2018年10月23日，养老金监管署更新了考虑对耐心资本进行投资的养老金托管方的指导意见，该指导意见明确了作为多元化投资组合的一部分，以养老金投资于耐心资本可以是一个谨慎的投资决定。该指导意见还澄清了与耐心资本相关的潜在好处和风险，并概括了养老金托管方在考虑这项投资时需要考虑的相关因素。

2.2 加速聚拢养老金作为耐心资本

法规环境并非是阻碍养老金投向耐心资本面临的唯一障碍。特别工作组认可的障碍还包括非流动资产（含养老金）每日的定价及交易，风险资本及其他形式耐心资本的高额手续费以及要考虑到DC型养老金所能承担的风险从而对投资作出选择等等。

英国一些DC型养老金提供商已经表达了对于集中各自麾下养老资金从而创造新的耐心资本联合投资工具的兴趣。通过规模化投资可降低投资成本，比单独投入获得更广泛的多元化资产，并将投资引向符合大多数DC型养老金风险和回报要求的资产。

作为实现上述目标的第一步，英国几家最大的DC型养老金提供商，如Aviva，HSBC，L&G，NEST，The People's Pension及Tesco Pension Fund等已经表示要探索将资金集中起来投向耐心资本的选择方案。由英国商业银行牵头，上述养老金提供商将与该行业的其他企业合作开展可行性研究，目的是研究设计如何把养老金投资于耐心资本及其他形式的资产，以资助创新型增长企业。

2.3 对养老金投资市场进行更广泛的改革

2018年养老金政策的一些改革已经对上述养老金投资特别小组的工作做了有益补充，英国政府对DC型和DB型养老金池采取的确保其安全并加以巩固的策略为托管者进行多元化的组合投资创造了条件，这些投资组合就包括投资于一些耐心资本，包括用于处于后期的风险投资及成长性中小企业。关于加强固定收益型养老金的计划将在晚些时候发布。

竞争和市场监管局（The Competition and Markets Authority）对投资顾问作了一项市场调查，并发布了一份临时报告，其中包含改善养老金投资效果的建议。养老金投资特别小组也认为养老金投资过于分散及关注成本高过回报的事实构成了养老金投向耐心资本等资产的主要障碍。因此其工作就是要通知政府对竞争和市场监管局最终报告中提的建议作出回应。

3通过税收减免支持投资和创新

3.1 修改企业投资计划与风险资本信托计划

为鼓励向还未上市的小企业投资，英国政府20世纪90年代曾推出企业投资计划（Enterprise Investment Scheme，1994年推出） 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Venture Capital Trust Schemes，1995年推出）。如果个人投资者向符合企业投资计划条件的小企业投资，则每人每年最高可享受投资额30%的税收减免（享受税收减免的投资额上限原先规定是100万英镑）；风险资本信托计划则是激励个人投资者通过一些公开上市交易的信托基金向中小型高风险企业投资，向这类基金投资的个人也可获得税收减免优惠。综合来看，企业投资计划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都是鼓励个人投资者向还未上市的高风险小企业投资，区别是前者直接向小企业投资，而后者通过风险资本信托计划间接投资。

在“耐心资本审议”报告发布后，英国通过了《2018金融法案》（Finance Act 2018），对企业投资计划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进行了一系列修改，其中包括：

（1）特别针对资本密集型和研发密集型或知识密集型企业（如生物技术或IT企业），扩展企业投资计划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的使用范围，具体如下。

● 将能够享受到企业投资计划免税的年度投资额上限翻番，从100万英镑提高到200万英镑，条件是100万英镑以上的金额投向知识密集型企业；

● 将通过企业投资计划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向知识密集型企业投资的年度总限额从500万英镑提高到1 000万英镑；

● 无论是通过企业投资计划还是风险资本信托计划，企业接受投资的最长年限为10年，但此次修改为知识密集型企业提供了更大的灵活性，这类企业可自行决定接受投资的10年期限从何时开始。

（2）无论是通过企业投资计划还是风险资本信托计划投资，都必须满足针对投资的风险（Risk to Capital）条件，即所做投资必须具有相当的风险性，为此英国对通过上述2项计划所作的投资进行了一项新的原则性测试，以确保投资真正用于寻求长期发展的企业。引入这样的针对投资风险的先决条件，可以防止资本滥用，将投资引向高增长领域。为将针对投资的风险条件落到实处，英国税务和海关总署（Her Majesty's Revenue and Customs）还就起草这方面的指导意见开展了磋商，磋商结果于2017年12月4日发布，2018年4月9日做了进一步修订。英国税务和海关总署将继续对此指导意见进行修订以阐明风险不确定的程度。

（3）上述修改明显扩展了对通过企业投资计划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获得资助的创新型知识密集型企业的支持力度，可以吸引资本更快地部署到位，鼓励将通过企业投资计划和风险资本信托计划投资获得的收益再投入到企业的成长中，并防止这些资金流向低风险项目。这些措施预计未来10年可以释放70亿英镑资金投向高增长企业。

3.2 为创业者减负

企业家减负（Entrepreneurs' Relief）是英国政府实行的又一项政策，对于“符合条件”的资产所获资本收益累计不超过1 000万英镑的，这部分收益可按较低税率征税。英国政府于2017年秋季预算中宣布修改“符合条件”这一规则，以确保创业者不会因为寻找外部投资导致其股权被稀释而裹足不前。新规则规定，即使由于新股发行，创业者个人的股份被稀释到5%的门槛以下，依然可以享受创业家减负政策带来的税收优惠。这就消除了企业家特别是创业者在吸引外部投资时的担忧。这一改变于《2018金融法案》中被引入，于2019年4月生效。

4重构英国风险投资生态系统

为进一步加强英国作为高增长企业和投资者全球中心之一的地位，英国政府探索各种方式来克服和移除女性创业时面临的障碍，以扩大风险投资领域的人才库，进一步支持和改善英国的风险投资生态系统。

4.1 风险投资与女性创业者

2018年5月，英国商业银行、风险投资多样化（Diversity VC）、英国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协会（British Private Equity & Venture Capital Association）发起了一项涉及整个产业界的倡议，意在全面摸清目前英国风险投资企业中女性的代表情况，以及这一情况对于投资交易产生的影响。

4.2 “女性在金融界”..

2017年秋季预算中，英政府鼓励风险投资和其他金融服务公司签署财政部的《女性参与金融..》（Women in Finance Charter）。英国私募股权和风险投资协会于2018年2月签署了该..，并且还帮助它所属的成员企业签署该..。

自2016年该..行动发起以来，已有270家金融服务企业签署了该..，并承诺在公司管理层中改善性别平衡。在2018年3月发布的《女性参与金融..》第一次年度评审中，签署企业自定的女性在高级管理层中代表的比例平均为36%，超过一半企业将女性在高级管理层中所占比例定为至少33%。

4.3 培养和支持风险投资领域的人才

无论是天使投资还是耐心资本，都需要有优秀的基金经理人作出判断和决策。为此英国商业银行正在开展一项研究，评估怎样支持下一代有潜力的基金经理人掌握知识、技能，以及培养人脉网络从而筹集资金。

4.4 进一步明确了知识产权的作用

英国商业银行和英国政府的“知识产权办公室”研究了高增长型企业运用其所拥有的知识产权获取成长资金所面临的障碍以及如何克服这些障碍。作为该项工作的一部分，上述两家机构召集了一系列专家圆桌会，分析了拥有知识产权的企业使用企业筹资担保（Enterprise Finance Guarantee）工具时的违约率和得失情况。分析结果表明，有知识产权的企业违约率较低，银行由于违约受到的损失也比那些没有知识产权的企业带来的损失小。

5

支持海外资金对英国风险资本投资

英国在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及国外研发资金方面一直冠绝欧洲。但鉴于英国很有可能即将离开欧盟，今后可能再无法从欧洲投资基金（EuropeanInvestment Fund）中获得资金。因此在2017年秋季预算中，英国政府承诺通过国际贸易部（Department for International Trade）支持海外对英国风险资本注资，希望在未来5年吸引10亿英镑投资。截至2018财年，英国已经获得了2.4亿英镑的海外投资承诺，特别是来自美国、法国、新加坡和..的海外投资家。

国际贸易部在推动英国成为欧洲头号风险投资目的地方面扮演着关键角色。

● 案例6：英国国际贸易部与全球的一些顶级投资者建立了牢固的关系。比如国际贸易部曾专门为洛克希德·马丁风险投资部（Lockheed Martin Ventures）组织了为期2天的会议，该会议是英国政府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签署的“繁荣框架”（Prosperity Framework）协议的一部分。13家英国机构出席了与洛克希德·马丁风险投资部领导层的会面，包括风险投资基金、加速器、孵化器、著名高校、英国商业银行以及新成立的“国家安全战略投资基金”。

洛克希德·马丁风险投资部是美国..与航空航天巨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旗下的投资部门，主要投资于先进的技术企业和其他基金。洛克希德·马丁风险投资部对与英国开展合作表达了强烈的兴趣，在国际贸易部的支持下，洛克希德·马丁风险投资部与洛克希德·马丁英国分公司正在制定后续的行动计划，可能促成洛克希德·马丁风险投资部在英国的第一笔风险投资。

6

思考与启示

企业从初创成功到能够自我输血（比如有稳定的市场和销售额支撑，或者能够公开上市），往往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其间伴随着很大的风险，而资金不足往往是一个巨大的瓶颈。但私营资本的本性是逐利，如果在短期内看不到盈利预期，往往没有耐心等到企业成长壮大的那一天，而提前放弃投资，这正体现了市场失灵之处。但政府的角色在于使整个社会的整体效益最大化，因此不存在短期内无法获得回报的担忧。通过政府向耐心资本注资，可降低私营资本投资的成本和风险，因此英国政府采取英国耐心资本、管理基金、企业资本基金等多种工具来增加对风险性企业的资金供给，这些投资工具中都有政府的资金注入，这样就通过杠杆效应降低私营资本投资这类企业的门槛和风险，也就是说，政府在推动高风险企业成长壮大方面起到了“带头人”的作用，并且由于政府不过分看重短期回报，因此政府投资的工具更有利于成为耐心资本，从理论上来说，这对企业的成长无疑是一大福音。但真正的实际效果还有待观察。

养老金作为社会的主要资金池和机构投资者，是一笔庞大的资产，对于如何更有效地为它保值增值，各国一直持谨慎的态度。英国政府的一系列举措为养老金投资“耐心资本”开了绿灯，但养老金毕竟关系着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如效仿英国政府的做法需要谨慎。因此我国才规定，投资股票、股票基金、混合基金、股票型养老金产品的比例，合计不得高于养老基金资产净值的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