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白质切开术（脑叶白质切除术后果）

大家好，来来为大家解答以下问题，脑白质切开术（脑叶白质切除术后果）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文|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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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是为了表彰在生理学或医学领域对人类作出卓越贡献的人。

而1949年，这个奖项颁发给了一名葡萄牙医师安东尼奥·埃加斯·莫尼兹，因为他发明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解决了精神病人的疑难杂症。

在那个时候，精神病可是被世人认为无法治好的重症，足见莫尼兹的“伟大”。

可是莫尼兹获奖仅仅不到一年，他的评价立即从“天堂”跌到了“地狱”，全世界对他发明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的批判声更是淹没了赞许声。

他的获奖甚至一度被诺贝尔奖当作是最想删掉的黑历史。

（莫尼兹和诺贝尔奖）

为何莫尼兹的口碑反转会如此之大？“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又为何会遭到抵制？他的得奖是否实至名归呢？

今天带大家了解一下“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手术灵感

“前脑叶”又叫作“前额叶”，指的是人头颅前额骨后面的一部分大脑。

一般我们普通人只知道大脑是分为左脑和右脑的，实际上还有额、颞、顶、枕、岛五个叶。

其中“前额叶”是这几部分中最大的一个，也是大脑中发育最高级的部位，相当于整个大脑的三分之一。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顾名思义，就是通过神经外科手术，把人大脑前额叶外皮的连接组织给切除掉。

这样真的能治疗精神病吗？

莫尼兹的这个“创意”还是在一场神经精神学会上得到的启发。

莫尼兹毕业于葡萄牙科英布拉大学，后来在里斯本大学医学院担任教授，专门做人脑神经的研究。

（莫尼兹）

早在19世纪，已经有人发现大脑才是控制人类思维和意识的主要器官，但当时人们对大脑功能的认知尚浅，各部分脑区都有哪些具体功能也都没有弄清楚。

脑神经学的研究也成为当时医学和生理学领域的重点。

1935年，英国伦敦举办了第二届神经精神学会，让全球各地的脑神经专家在会上发表自己的研究报告，以共享知识的方式促进学术的进步。

会上一对科研搭档的发言引起了莫尼兹很大的兴趣。

这对搭档分别是约翰·富尔顿和卡罗尔·雅克布森，他们在报告中提到曾经给黑猩猩做过“两侧前连合切断术”，手术完成后黑猩猩就会变得性格温顺许多，对人类的攻击性行为也减少了。

莫尼兹就想到既然这个手术对黑猩猩能起到作用，是不是对人类也有效果呢？

从人类对脑神经开始研究后，就把许多因为大脑功能的紊乱，导致病人在自己行为、意志、认识、情感等精神活动出现不同程度障碍的疾病称为“精神病”。

（古人治精神病）

而精神病自古以来就有，古人看到有人精神异常、行为疯癫都以为是被“魔鬼”缠身。

在东方会请法师来诵经、念咒等方式给病人“驱魔”，在西方有人发明了钻颅术，就是在头上钻一个窟窿企图把附在病人身上的“妖魔”释放出来。

到了近代，还有人使用水疗、束缚、电击、旋转等千奇百怪的办法，都达不到理想效果。

实在不行，医生就会用大量镇静剂甚至鸦片让那些极具危险性的精神病患者“安静”下来，再捆绑之后关起来。

直到20世纪30年代，精神病到底应该怎么治愈人们仍是一筹莫展。

所以说，在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精神病是不可治愈的，那么谁能最先找到办法突破这个“不可能”，谁就是这个领域的“伟人”。

莫尼兹在此之前就曾注意到过，埃及的木乃伊中有几具尸体的头盖骨上有洞，当时他没有想到是为什么，但此刻他有了很大的启发，在查阅资料后得知，这些洞是木乃伊生前治疗癫痫病留下的痕迹。

（戈特利布·伯克哈特）

也就是说，古埃及人确实有可能通过对大脑进行某种手术来治疗癫痫病，那么给精神病人也做脑神经手术会不会就能治愈精神病了呢？

其实给精神病人做脑神经手术并不是莫尼兹最先想到的。

1892年一个叫戈特利布·伯克哈特的瑞典精神病院医生，就曾为6个出现幻觉和躁动症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做过类似手术，摘除了他们大脑的皮层。

手术后确实患者们都变得安静了，但是有两个人却意外死亡。

这件事引起了当局强烈的不满，伯克哈特的手术遭到批评和反对，之后四十余年就很少有人再敢尝试了。

不过现在，莫尼兹决定重启这个手术，他相信别人做不到的，自己绝对可以。

手术实施

莫尼兹说干就干，神经精神学会结束后，他就立即回到了里斯本的圣玛塔医院开始了第一次尝试。

他的第一位“试验对象”是一名患精神疾病的妇女，由于当时恰好他本人的手因为痛风无法使用工具，便指挥他的助手利玛代替自己完成。

（莫尼兹发明的手术示意图）

利玛小心翼翼地在这位病人的头颅上切开一个口子，并通过这口子向她的前脑叶当中注入酒精。

因为酒精中的乙醇可以杀死前脑叶中的神经纤维。

这次的手术并不算成功，这位精神病妇女患者非但没有恢复健康，莫尼兹还发现乙醇很容易对病人其他的脑区造成影响。

尽管这位患者没有因为手术改善病情，但病人没有在手术后死去，症状还有所减轻，对莫尼兹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成功。

随后，莫尼兹开始对手术进一步做改进。

他专门设计出一种医疗器械，用来损毁病人前脑叶与其他脑区之间联系的神经纤维，被他称为“脑白质切断器”。

这个器械会在患者头颅上钻个洞，用空心针头在大脑前额叶的几个区域吸走或者旋动切断器来切除某部分物质，从而达到切断大脑神经连接的效果。

由于没给病人的头盖骨打开，莫尼兹根本看不到到底应该去切除哪一块，只能凭借自己的专业经验估摸哪里该掏、哪里该切。

（手术工具）

这个手术就是我们所讲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

明明是很危险且很没把握的手术，偏偏莫尼兹奇迹般的完成了。

手术之后这个性情急躁的病人变得性格温顺起来，而且并没有什么反常。

莫尼兹大受鼓舞，接二连三给前前后后20个病人都做了类似的手术，这20个病人全都幸存了下来，也没有表现出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莫尼兹欣喜若狂，他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治愈精神病的办法，认为自己“创造了历史”，迫不及待地将这份研究报告发表在了权威的科学刊物上。

他在报告中宣称这项手术可以让原本有暴力倾向和自杀倾向，成为家庭严重负担的患者都变得明显安静下来。

莫尼兹在国际上颇有名望，他之前发明的“脑血管造影术”引起过很大的反响，所以这次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又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

（手术宣传广告）

报告发表的时间，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间高度吻合，这也给了“前脑叶白质切除术”的盛行创造了条件。

因为战争中的人们每天活在高度紧张的恐怖氛围内，不知道自己哪一分钟就会死去，再加上战争对经济造成的严重破坏，每个人都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活着。

久而久之，不少人的精神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状况，变得癫狂、急躁、抑郁。

为了帮患者解决烦恼，美国、巴西和意大利等多个国家的医生开始尝试这项脑神经的新手术。

大脑前叶控制人的冲动和情绪调节，医生们把前叶切除后，病人们的焦急暴躁、暴力倾向等思维和行为都得到了改善。

以至于科学界对莫尼兹发明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评价非常高。

实际上，这个手术是有很大的瑕疵的。

（手术示意图）

1942年，纽约医学专科学院的一次介绍会中，就有科学家发现做过此类型手术的病人会偶尔出现“懒惰”和“直言”的现象。

就是说他们像小孩儿一样喜欢发呆沉默，要么就是口无遮拦的说话。

但是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病情好转”太过开心，这些瑕疵也都忽略不计了。

莫尼兹自己也并不是没有发现这个手术有问题，他在1937年的论文中提到过一个案例，说是刚果有对夫妻，因为丈夫受不了妻子做不了家务把她送回里斯本，妻子变得精神出问题，做了该手术后被治愈了，只是“可能变得有点沉默”。

不过在他看来，这些副作用相较对精神病的出色疗效，完全是可以容忍的。

因此，满足于自己科研成果的莫尼兹斯草草地下结论：“前脑叶白质切除术”是一种高效治疗精神障碍的简单、安全的外科手术。

（印有莫尼兹头像的奖牌）

一时之间，这项手术在20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的精神病院中风靡一时，仅美国就做了4万到5万例。

这也让莫尼兹赢得了更多的威望，在1949年一举拿下了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冰锥疗法

真正让“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声名大噪的是一位美国医生沃尔特·弗里曼。

弗里曼和莫尼兹都参加了1935年伦敦的神经精神学会，在第二年看到莫尼兹的报告后，也开始了进行同样的手术。

莫尼兹的手术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其实手术中需要给病人的颅骨钻孔、定位是很复杂的。

就像前面所讲的，莫尼兹根本看不到头颅里面的情况，完全是靠自己的专业经验来摸索的，这样不但大大延长了手术所花费的时间，还对医生本人的技术做出了巨大的考验。

但是二战时期的精神病患者实在太多，那时候大部分精神病院配备的手术室都不够专业，莫尼兹的手术方式又太过粗糙，医生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冰锥疗法）

所以，精神病医生们都急需一种更为方便快捷的手术方式出现。

对莫尼兹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进行改进的，正是弗里曼。

费里曼为了能够使自己的手术技术更加精妙，还和莫尼兹做了一段时间搭档，帮助莫尼兹完成了许多手术和科研工作。

可以说，莫尼兹的手术存在多少麻烦，没有人比费里曼更清楚。

1945年，弗里曼在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尝试后，终于找到了一种能适用于任何小诊所医生的更加快速和简单的手术方法——“冰锥疗法”。

这个“冰锥疗法”比莫尼兹的手术更加触目惊心。

弗里曼要先用电流将病人重度电击昏过去，在病人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用锤子将一根筷子般粗细的冰锥插入到病人眼球上方的脑内。

然后，就直接用手搅动冰锥，用最物理的方法将病人前脑叶的神经组织给摧毁。

（费里曼和冰锥疗法示意图）

这个手术确实简单快捷，不需要很严格的消毒措施，费里曼还夸下海口，只要给他锤子和锥子，10分钟就能做完手术。

莫尼兹本来以为自己在病人头上钻个小孔就够狠了，没想到费里曼比他更狠，再加上这个方法不够精准，莫尼兹表示坚决反对。

费里曼却不为所动，两人争执不下，只好分道扬镳。

但是费里曼的这种惨无人道“冰锥疗法”却在广大的精神病院里大受欢迎，一方面是简单，另一方面是能节约成本，不需要手术台直接把患者捆在床上就行，而且省了麻醉剂直接电晕就好。

费里曼是个很会..的人，他找到了美国的新闻媒体，让他们帮忙宣传这种手术法。

费里曼也不在手术室给病人治病了，而是每天带上装着冰锥、锤子和电击工具的工具箱，到世界各地的精神病院、医院和诊所进行巡回演出。

他在现场为其他医生演示这种手法，赢得了一片喝彩。

（费里曼现场演示）

很快，这种本该是治疗严重精神病不到万不得已才能使用的手段，竟然成为了万千医生们的第一选择。

而且费里曼和他的支持者们到处在媒体上鼓吹要把精神病“扼杀于摇篮”，骗得无数大众将这种手术当成了“灵丹妙药”。

更讽刺的是，治疗精神病的“冰锥疗法”还被美国当成了惩戒犯人的手段，一些暴力罪犯、政治犯和同性恋都没有经过仔细检查就被强行抓去做了手术。

这也难怪美国为何会在二战前后能有4万~5万例这样的手术，弗里曼一人就做了大概3500例。

..许多小孩儿因为不听话还被他们愚昧无知的父母给送去做了“前脑叶切除术”。

（费里曼）

丹麦政府还特意为“前脑叶切除术”建造了大量医院治疗那些弱智、厌食症的大人和孩子。

在“冰锥疗法”的推广下，“前脑叶切除术”可谓风靡全球，但它给这些患者带来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抹除的。

手术危害

做过手术的精神病患者表面上他们的精神分裂、暴躁、抑郁等症状减轻了，但随着大脑神经的破坏，人也变得和“活死人”一样，神情呆滞、六神无主、无精打采。

而且经常会昏睡过去，对人也非常冷漠，本来性格温顺让患者家属开心，可也会让患者任由他人摆布。

一位女患者的母亲就说，女儿做完“前脑叶白质切除术”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身体内的灵魂消失了。

《华尔街日报》就报导了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美国政府对战后受到精神创伤的退伍军人大批实施这个手术，其中大部分人的后半生都有严重后遗症。

（呆滞的病人）

一位名叫罗曼·特里茨的美国退伍军人，他做完手术后就一直出现幻觉，性格也变得偏执，始终治愈不了。

好莱坞1951年的当红影星华纳·巴克斯特（代表作《亚利桑纳奇侠》，荣获奥斯卡奖），因为长期关节疼痛，就上当受骗的去做了这个“包治百病”的手术，结果在手术中受到感染得了肺炎，当年就病逝了。

这样的案例还很多，但要说最知名的还要数美国前总统约翰·肯尼迪的亲姐姐罗斯·玛丽·肯尼迪。

肯尼迪小姐有天生的智力障碍，便在1941年找到费里曼为她做“前脑叶白质切除术”。

弗里曼那时还没有发明出“冰锥疗法”，他就用莫尼兹最原始的办法为肯尼迪小姐做了手术，手术结果十分糟糕。

肯尼迪小姐的智力非但没有增长，反而变成了一个只会发呆的“木偶”，使得她之后终身生活都不能自理。

（肯尼迪小姐术前术后对比）

即使有了肯尼迪小姐的失败案例，费里曼和莫尼兹受到了质疑和指责，但还是有许多因为家中有严重精神病患者而苦不堪言的家属，趋之若鹜地跑来找他们求医。

面对种种异状，科学界也终于坐不住了，1944年《神经与精神疾病杂志》就有人发文对“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进行批判，认为该手术会让病人变得盲从甚至奴性。

然后在1947年，瑞典的精神病研究者斯诺里·沃法特也强调这个手术的危险性太大，不适用于精神病患者。

但他们的正义发声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浪花”，或许是因为在二战前后的四十年代，医疗条件和技术过于落后，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家属，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吧。

就是在这样的赞美声大于质疑声中，莫尼兹获得了诺贝尔奖。

在举起奖杯的那一刹那，不知道莫尼兹的心中是怎样想的。

他是对患者们心生愧疚呢？还是感谢费里曼的“冰锥疗法”成就了他？

（莫尼兹）

但好在世人醒悟的还不算晚，莫尼兹刚拿到的奖杯还没捂热，社会各界的反对声越响越烈。

五十年代后，大批学者开始认为“前脑叶白质切除术”的安全性不具备充足的科学依据，而且公布了一组1942年至1954年的数据。

这组数据是英格兰和威尔士对进行过该手术的9284名患者的调查，有明显改善的患者占41％，没效果的占25％，造成恶化的有2%，还有4%的人死亡。

但实际上，这些患者不去做手术的话，也有63％左右的人自发得到改善。

所以“前脑叶白质切除术”的意义真心不大。

随着神经科学研究的深入，科学家们也发现损毁前脑叶与大脑其他部分的联系造成的伤害会更大，并且研究出了氯氮平、利培酮等对精神病更有效的药物。

因此，苏联在1950年最先宣布全面禁止“前脑叶白质切除术”，之后陆陆续续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已经禁止了该手术。

甚至不少文学和影视作品中都对该手术进行了讽刺，比如1962年的《飞越疯人院》中，主人公因为不听话被疯人院做了该手术直接变成了植物人。

欧美国家也掀起了反对虐待精神病人以及滥用电击治疗的一系列运动，使得精神病人的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所以，莫尼兹因为“前脑叶白质切除术”这种危害人类的发明获得诺贝尔奖，真的是诺贝尔奖一段难以启齿的黑历史。

【总结】

莫尼兹和费里曼联手推广的脑神经外科手术，虽然在二战前后确实帮助许多精神病医生和患者家属解决了不小的麻烦，但它本质上是对病人的另一种摧残。

无论是莫尼兹和费里曼，还是当时协助他们大力推广以及给予支持的人，都是明知不该为而为之。

他们因为利益熏心，为了成名或者赚取利润，忘记了作为医师原有的责任。

尤其是费里曼的“冰锥疗法”手段极其残忍。

他们让诺贝尔奖蒙了羞，只有真正以人为本、为人造福的科学，才能推动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

参考资料：

诺奖黑历史：恐怖的“前脑叶白质切除术”

前脑叶白质切除术

本文到此结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